德语中的性别歧视
发布于:2020年4月24日 21:14

“重男轻女”(Hochschätzung der Männer und Geringschätzung der Frauen)也就是男性崇拜。在19世纪前的德语国家,妇女的地位也是很低的。奥地利帝国作为德语国家的代表,其女性的地位在德语国家中也是很有代表性的。1866年,维也纳成立了妇女联合会;1892年,在维也纳创办了第一所女子高中(Mädchengymnasium)。19世纪末,女性才获得进入大学学习的权利和机会。1897年,维也纳大学诞生了第一位女教授。1975年以后,男女同班才在奥地利所有学校展开。

在德国,妇女的地位一向很低,1895年,德国才培养出第一位女博士;然而到了20世纪初期的第三帝国时期,又出现了让妇女“回到厨房”(zurück zur Küche)的说法。在瑞士,尽管1867年才出现了第一位女医生,但几十年后当医生才被瑞士妇女普遍接受。

不可否认的是,即使在今天,即使在较为先进的西方国家,性别歧视也依然存在,且很多都反映在人们日常的语言表达中,比如老生常谈的女性职业名称构成要“从男”(+in)以及西方女子婚后改姓名等等,今天我们就来探讨一下德语中的重男轻女现象吧。



从莱茵河被称为Vater Rhein,某种思想的创立者被称为“思想之父”(Vater einer Idee),开创文学体裁或者写出某一作品被称为“xx之父”(如Holberg als Vater dänischen Theaters)等语言现象中我们不难看出,德国人崇尚父亲。这一点还体现在很多德语成语与熟语中:

悉心关怀某人叫“父亲般地照顾某人”或者“在某人处行使父亲的权力”:jemanden väterlich betreuen, bei jemandem Vaterstelle vertreten。从财政和税收的角度看问题时,德国人称自己的国家为“父国”:Vater Staat。

穷人的救星叫“穷人的父亲”:Vater der Armen;同人民心连心的人叫“人民的父亲”:Vater des Volks。过世叫“聚在父亲处”:sich zu den Vätern versammeln/ zu seinen Vätern versammelt werden。

除了父亲Vater以外,德语中对Mann/Herr与对Frau/ Mädchen的褒贬也是显而易见,熟语ein Mann ein Wort, eine Frau ein Wörterbuch(男人一言九鼎,哪儿像姑娘们爱反悔)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在一些正面表达中,必须含有Herr这个词,如der Herr des Staates(国家的主人),der Herr der Schöpfer(创造者的主人即男人们),sein eigener Herr sein(自立),der Herr der Lage(能够控制局面的人)等等。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地,一些德语表达反映了“贬女”这一事实:“打杂的人”叫Mädchen für alle,“上厕所”叫für kleinere Mädchen,成语in den festen Händen sein除了指“已有买主,不再出售”以外,还指女子已经订婚或出嫁,把人当牲口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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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中文职业表达中,女性职业名称的命名跳不出“从男”怪圈(如女法官、女校长)一样,德语中女性职业名称也存在类似的情况,如Lehrerin(Lehrer+in),Wissenschaftlerin(Wissenschaftler+in),或者用女性做定语来修饰男性名词,如der weibliche Lehrling等。在词序上,德语里虽然有meine Damen und Herren这样的女先于男的表达,但是更多的是男先于女,如Jungen und Mädchen, Herr und Frau Schmidt, wie Mann und Frau leben, Opa und Oma, König und Königin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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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骂人词语中,德语中也有大量攻击女性性别的表达,如lange Haare, Kurze Sichten(女人头发长,见识短),gutes Gänslein, böse Gans(女人小时候是只丑小鸭,长大了是泼妇),blödes Weib(蠢婆娘),so eine dumme Gans(如此的一个蠢女人),du alte Sau(你这头老母猪),alte Ziege(老女人),das Weib hat ihn ruiniert(这个女人毁了他)等等。这跟中文里头也存在类似“母夜叉”、“泼妇”、“最毒妇人心”等贬义表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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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有名词词义泛化或者说专有名词词义普通化不仅是语言学中的一种现象,更是一种文化现象,通过对其内容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它们出现在哪里,它们讲的是男人的事还是女人的事,是褒义还是贬义。德语中这样的很多,也存在“轻女”现象,例如:

巨大的力量:herkulische Kraft(Herkules,古希腊神话中宙斯之子,力大无穷,毅力惊人,曾完成12项英雄业绩。)

雄辩的口才:ciceronische Beredsamkeit(西塞罗,古罗马政治家、雄辩家、哲学家)

影响深远的转折:kopernikanische Wende(哥白尼式的转折)

这些例子无不打上男人的烙印,然而若有这类讲女性的名词性短语,基本上都是贬义,例如:

Kassandraruf:卡珊德拉的呼喊,不被理会的、对即将到来的灾祸的警告。

Medusenblick:Meduse,希腊神话中的女怪之一。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从上面举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到,德语中的确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这跟社会生活中性别歧视是紧密相关的,实现性别平等任重而道远,因此语言里的歧视也不会一下子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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